自从离开广州后,KS跟我的交流主要是电话和视频。
打电话的话,小家伙估计只有一分钟的兴趣,听听里面的声音,然后鹦鹉学舌般说上几句问候的话语,最后不了了之。
感谢高科技,可以通过视频的方式对话。不过,很多时候,他似乎对摄像头呈现出的我兴趣不大。一般上网后,甚至忘记了说早上好(虽然我这边是晚上),就会一口气说他的要求:看喵喵,看狗狗,看青蛙,看小蝌蚪,看牙齿。。。。。。
上面的东西当然都是MSN Flash动画,或者是图案,他觉得很有意思,一遍遍,乐此不疲。但时间一长,也会兴趣转移,就开始拨弄电话,听电话铃声;开始捣鼓CD机,要求听音乐,等等。他心情好的时候,也会表演一下,唱首(儿)歌,或者是背诵诗歌等等。但多数时候,兴趣不高。
直到11月17日视频时,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,他拒绝跟我视频。只看电脑里面的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的图片,或者是他小时候和以前的录像。一提到要和爸爸见面,马上以哭抗议,嘴里说着,“不要爸爸!”连续两天如是。
我很纳闷,也很失望。纳闷的是,他怎么突然拒绝了我?失望的是,他不会通情达理的理解你为什么不在?我以为通过图像,观察音容笑貌,他会接受。结果是,他选择了拒绝。甚至是,你答应给他买儿童可以开的小汽车都无济于事。
就在他再次哭着“不要爸爸”,离开摄像头以后,我心情沉重的关闭了电脑。开始反思。不语。我开始慢慢理解之前管院的那个女教授在似锦的前途面前,为何仍然选择走上了不归路:任何一个有良心和爱心的人,不管你的社会角色是什么:XX长、经理、教授,只要你回到家中,你就是爸爸,妈妈,或是孩子。这一点大家都是平等的,类似的。如果你的含辛茹苦,你的苦口婆心,你的深沉的爱得不到承认,不管你在外边如何风光与骄傲,但在家庭世界中,你却是实实在在的失败者和被弃者。而如果你把家庭当作是自己的终极关怀的话,一旦心态调整不好,受挫感强化,则很可能危机四伏。严重者,则会选择以死面对。
当然,从积极的层面看,这是在警告你给孩子的爱不够。始终记得当年李炜教授给我们讲过的一句话,“哪怕是白痴,只要你真心付出,他总可以感受到你的爱。”当然,我们不能学某些人,严重低估学生的智商水平,严重高估所有学生的经济水平。但面对后辈,作为师长,面对父辈,对待后人,真心付出却是必须的操作。
一如往昔,去办公室工作、备课,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精神回到住处,打开MSN,发现一条的不在线的留言:在我抱哭泣的猪猪离开的时候,我问他,你是想去美国看爸爸,还是希望爸爸回来抱抱猪猪?他停止了哭泣,点点头说,要爸爸回来抱猪猪。在他看来,视频中的你始终太遥远,他无法理解可以看到你,但为何你不在身边。盼望无果后,终究选择拒绝。但在内心深处,他还是因为爱你。这大概是他想表达的话。
我可以理解爱到深处变成恨,从而拒绝的道理,但我无法想到,他这么小也会如此。
或者,爱得没有道理是不分年龄的。
我庆幸,也惭愧,在一月份因个人学术的理由返穗的客观情况下,可以顺便弥补我的过失。
爱是什么?爱是永远的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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